我们时代的经济动力是权力,经济结构表现为“三生经济”(http://blog.ifeng.com/article/37598549.html,点击95000),即中央经济(计划经济)、地方经济(权力经济)、民生经济(市场经济)。人们凭感觉就能体会出这种经济结构的滋味。今天谈谈今后一段时期,民生经济该怎么走。
现在所有的民营经济主体都非常关心一个问题,即这一轮十余万亿的“PPP”大潮告一段落后,中国经济会朝着哪个方向走,换言之,“后3P时代”是什么样的经济走向。这一段时间我利用开办了12年的全球贵州博士网积累的千余名博士的人才资源,回贵州老家举办“全球贵州博士俱乐部”为家乡做公益,很多贵州老乡关注了我,知晓我曾在22年前的1995年,为国家提出了国企改革第一方针“抓大放小”和抓“关键少数”的改革方略(http://www.guizhoudoctor.com/site/guizhoudoctor/info.jsp?id=78ac4558-5715-4d40-bb82-bbdc1c41da43),总给我提出一些宏观经济的咨询问题。
4月中旬数位贵州民营企业家到我设在贵阳国家高新区的办公室里,说日子越来越难过,快撑不下去了,让我测测下一步宏观经济会往哪个方向走,给他们指点指点。说实在的,作为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经济学科班博士,一个曾经亲历国企改革必有过程的理论工作者和政策研究者,我原本是想从公知的角度给国家提出很多改革方案,为国分忧,我一年前曾经是凤凰博客1500多万点击的大V,但已经封笔一年,不打算再做经济研究了。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但老乡们上门求教,推辞不过,就谈了一些内心话,肺腑之言。大致讲了“后3P时代”经济生活将会发生什么变化,民营企业应该如何应对。讲了就讲了,过了就忘了。然而未曾想到的是,我回北京陪家人过五一节还未回到贵阳的办公室,很多贵州民营企业家们纷纷致电我,要到我办公室请教“后3P时代”的问题,我说我回贵阳后再约。更未曾想到的,后续电话微信不断,起码有大几十个,都想听我讲讲“后3P时代”的问题。于是写下此文,谈谈个人粗浅的看法。只是抛砖引玉,敬请批评。
“后3P时代”的经济大致轮廓:
1、“PPP”将继续下去。我国的经济体制决定,权力是当下经济增长实际的推动力,不要讲任何道理,就是这个理。“PPP”是当前条件下权力经济最方便可行的发动方式,是当前和今后相当长一段时期经济发展的主要手段。故“后3P时代”,“PPP”一定不会结束,一定会继续下去,只不过目前所暴露出来的私营资本有名无实、规模过大、公私合营操作运营的不足,会逐步得到改善。
2、“泡沫”一定会继续加大。“权力经济”的本质是“强制众筹”,本身不创造价值但最方便资源整合,“PPP”作为英国发明的最好的公私合营模式,是最好的“众筹”工具。市场众筹是市场行为,不会制造泡沫。而强制众筹,或者说强加众筹,制造泡沫是必然的。“PPP”所产生的所有到期不能偿还的债务,就是泡沫。而由于权力经济是不产生效率的,所有的泡沫都是民众买单,子孙买单。以时间换空间,是权力经济以提前预支未来来维系当下经济持续的主要举措。
3、政府债务只增不减。只不过增速会放缓。经济生活是一个连续的过程,犹如大理石雕塑一样,一刀刻下去不能更改,下一刀必须在前一刀的基础上下刀。前一刀下错了,下一刀只能将错就错,不得不跟着走。政府的摊子铺下了,不接着打理不行。而对大多数地方政府而言,年真正合理有效的财政税收,能维持即期支出就是上天保佑了,哪来的余钱还老债,哪有资格借新债。但现实不是长在道理上的。政府借债甚至是大规模借债一定还会继续,以新债还旧债是必然的。至于后果,全留给时间去消化。
4、土地财政依赖绝对只会深化,不会减弱。如果说发挥民智民力是市场经济最基础的财政源泉的话,那么资源特别是土地一定是权力经济最基本的创收来源。因为土地是人生存最基本的需求,人对土地的需求依赖是刚性的。“后3P时代”房地产增速会放缓,但将土地绝对垄断与特许权、特优权、指定权相结合起来,会产生别开生面光怪陆离的土地衍生新产品,去代替房地产时代的土地创收功能。
5、资源性行业国进民退是必然的。水资源、矿产资源、地理资源、交通资源、网络资源等具有天然垄断或方便垄断的资源,将会出现国进民退的趋势。
6、不要指望减税求宽松。权力经济的底线是:权力是最大的老板。在权力单方面具有自由裁量权的既定条件下,永远没有制定政府的人比遵守政策的人穷的道理,永远没有管人的人比被管的人穷的道理。我不同意“死亡税制”的过激说法,但我们的税率要调整到充分发挥民智民力的活力与积极性的高度,还有很长的距离。
7、市场会进一步萎缩。市场内容绝不仅仅是买卖,而是公平、自由竞争的制度。目前的世界经济周期、国际形式、以及改革发展的阶段性实情,为了巩固过去的成果,顾全大局,目前的天时地利不是市场大发展的时机。国进民退、市场发育放缓是维护大局全局的权宜之计。中国迈向文明的路还很漫长,前进的路总是螺旋式上升的,不必大惊小怪。
8、支持万众创新大众创业的“双创”努力一定会坚持下去。这里之所以用“坚持”而不是“继续发展”,是因为支持“双创”是支撑市场经济的根据地。在市场与权力的竞争中,这块根据一直在展示市场的方向,一直在抗争。如果没有“双创”,市场经济就瓦解了。故政府支持“双创”,尽管这项工作开展非常困难,仍然会坚持下去的。不要怀疑。
“后3P时代”民营企业的四条出路:
“后3P时代”民营经济的路将会越走越窄,这是不可改变的。民营经济将接受生死存亡的严峻考验。然而有一点我们民营经济必须充分认识到,过去民营经济取得的发展,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了粗放增长的漏洞,而非真正的凭本事创造出来的发展。今后的日子里,资源、环保、投资环境、市场萎缩等压力将会日益沉重,靠侥幸,靠投机,靠赌险,靠空子发财的机会日益消失,靠自己,靠本事,靠智慧,靠实在发展,是民营经济必须直面进而不得不直面的问题。老天爷是公平的,关一扇门的同时亦打开另一扇门,在给民营经济生存发展提出严峻考验的同时,亦给民营企业家们自觉锤炼自身素质从而实实在在地张扬人性提供了机会。
如何直面未来,接受挑战走出困境呢?个人提出四点不成熟的看法。
一是改变思维方式,去掉靠环境改变来福利自己的侥幸型思维方式。要变“靠政策改变来为发展开路”,为“看清环境自己的路自己走”,发挥人万物之灵的灵性、积极性、主动性、责任性和创造性。未来的路越走越难,思维方式要变革。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只有自己走出来的,才是路。
二是提升自身素质,向自己要效率,向管理要效益。无论权力经济如何强大,由于公营部门低效率是规律,权力经济是不创造效益的,一定是漏洞百出的。权力经济的不足,就是市场经济的机会。过去粗放经济时代,民营经济靠做平台、拉关系、放胆子、钻空子、赌风险去经营,在今天大家都明白过来的条件下,需要通过提升素质,强化管理去生存发展。
三是既要跟风,又要调帆,借“后3P时代”的东风,扬自己的帆。中国现代经营之神-沈万三级别的人物马云有句名言:“跟着政府走必死无疑”。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即跟着政府的脚印走,按照政府的做派走,一定会失败。因为民企没有权力,学不了政府。但中国经济是政府主导的经济,中国离市场经济还有十万八千里,都要借助政府的经济走向,不跟风没有路。然而跟风不是机械的跟风,而是灵活运用,要利用自己的帆来调整自己的路径。跟风而不随风,借风吹帆行走。
四是走出去,到市场经济国家去发挥。市场,是现代经济的沃土,是民智民力尽情发挥的天地。目前世界经济一体化、全球化趋势势不可挡,信息技术的发展已经把地球变成一个村子,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面向未来,面向世界,才是英雄本色。目前国内产能过剩,很多知识分子都不在自己的专业发挥,民间投资处境困难,一带一路,四海为家,是一条金光大道。
古人云:行事不顺反求诸己。社会的发展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是整个民性发展成长的客观过程,人一定要理解社会,强求社会是没有意义的。人的寿命与社会的寿命是不同步的。人首要的责任是活好自己而不是改变外在。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社会,但任何人都可以改变自己,在对社会的取舍之间开辟自我健康成长的、天人相宜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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